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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醒來,遼寧輕工職業學院大二學生魏曉楠的肚子已開始咕咕叫,但她並不著急起床去買早餐:“我昨晚已在一個微信平臺上訂了早餐,一會兒就會送到宿舍來!”
  魏曉楠口中的微信平臺,是指剛開業一周的“小二服務”微信公眾號。“學生只需關註這個微信,回覆‘我要吃早餐’就可以訂餐。我們再把早餐送到宿舍,加收一元錢。” “小二服務”的當家掌柜、遼寧輕工職業學院紡織服裝系學生龐濤說,目前該平臺每天約有20份訂單。
  打開手機動下手指,一日三餐就有人送到宿舍,這已成為不少大學生的日常狀態。這種通過微信等平臺,為大學生提供送餐上門、代領快件的服務,因其服務距離從校門口到宿舍、教室多為約1000米,所以又被稱之為“千米經濟”。
  “千米經濟”在全國日益風靡。天津大學學生燕鵬創建的“懶人早點”微信平臺早在2013年就已啟動,每天約有30份訂單及200元左右的營業額;湘南學院大四學生周文軍也於去年搭建了“在線點餐”網,每天約有200份訂單;武漢大學學生毛輝亞帶領的創業團隊則另闢蹊徑,在網上開了主銷零食的“武大郎的店”。
  武漢大學大三學生彭岩周末兩天未出宿舍,基本上是靠“武大郎的店”養活的。“自己出去買飯,還要換衣服化妝,好麻煩!”彭岩說,在該店下單後一小時內零食就會送到宿舍樓下,很是方便。
  除了“吃”這件大事,代取快遞也被“千米經濟”收入麾下。
  “快遞公司通常將快件送到學校統一的收發點,很多同學因距離遠或者有其他事來不及取,就很麻煩。”南京航空航天大學航空宇航學院學生會生活部部長高毓玲說,今年院學生會和學生事務服務中心“WeYes”微信服務團隊推出了“航宇跑跑”微信平臺。“同學們回覆微信就可讓我們代取快遞。每天約代取快遞50件,最多時有80多件。”服務團隊負責人侯朋偉介紹。
  “千米經濟”盛行於各高校並非偶然。“爆炸式躍進發展的信息交流平臺的出現,保證了消費者的需求能以最快最有效的方式傳遞出去。加上高校相對較封閉獨立,商家的觸角難以深度觸及每個角落,學生很多需求很難即時得到滿足,‘千米經濟’恰好迎合了學生因高校地緣和政策限制所產生的需求。”香港中文大學社會福利哲學博士鬱之虹認為,“千米經濟”的創業者多為在校生,說明其有敏銳的商業觸覺和創新意識。
  武漢大學教育科學學院副教授吳慧平說:“能利用便捷的通訊手段節省時間與精力,誰不願意呢?這是信息社會發展的必然。”但她擔心“千米經濟”也會產生些負面影響,可能使一些大學生的生活圈更窄,不利於其社會化。
  “學生偶爾有這樣的需求是可以理解的,但過分依賴這些服務,意味著放棄鍛煉自己,拒絕成長和融入社會。”武漢大學高等教育學研究所所長胥青山認為,“這也會讓學生覺得什麼都能用錢買到。”
  “現在許多大學生被過分呵護,精神上比較懶惰。”廈門大學教育理論研究所所長王洪才說,過分依賴“千米經濟”是缺乏自我管理能力的體現。
  河北師範大學軟件工程專業的大三學生馬逸風喜歡隔三岔五在網上訂餐,他覺得這並無不妥。“相信很多人都叫過外賣,為什麼大學生叫個外賣就會引起諸多擔憂呢?”
  “我們都存在這樣一種刻板印象——大學生都應該健康活潑、積極進取,才不負社會重托。但部分大學生的表現有時的確令人失望,這種失望又折射出大眾將大學生幼稚化的心態,認為大學生不具備對自己行為負責的能力,因此他們的舉動稍有差池,便有各種分析責問。”如今,80後的鬱之虹在大學里擔任講師,作為“過來人”她表示很理解學生。
  陝西師範大學大四學生鄭鈞則是個公認的“勤奮小伙”,大學四年裡從未叫過一次外賣,或叫別人代取過快遞。“很多同學習慣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有時懶得去買飯取快遞,我很理解。但我從小在農村長大,早就習慣了什麼事都自己做,男兒當自強!”
  胥青山認為,大學是學生們進入社會的最後一站,大學生們應在實踐中多歷練自己,能自己做的要自己做。“學校操場上應有同學們喜聞樂見的活動,引導學生走下網絡,走出宿舍,走向操場。同時,校方要下真功夫引導學生進行社會實踐,讓他們更深入地認識社會,認識自己。”  (原標題:高校紛現“千米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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